祭重阳

九月中秋，我们祭拜着月亮，
十月重阳，我们祭奠那些逝去的老者，
在这祭的日子里，
我记得那是炎夏，
我记得那是寒冬，
我记起了奶奶和爷爷，
我记得他们走的时候只是脸白了些。
假如只是平常的那些夜里，
假如没有灵堂，
假如不是那么热的天奶奶穿着那么多衣服，
假如不是那么冷的空气爷爷未盖着被子，
假如不是他们在哭泣，
假如不是哀乐响起，
假如不是烟雾袅袅，
假如没有被那些青灰色呛鼻的烟熏着，
假如不是他们告诉我他们已经老了，
我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我真的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
原来能如此安详平和的睡着，
他们只是闭上了双眼，
他们只是躺得直了些，
他们只是没有了呼吸的声音，
可我依然能想象出爷爷的打鼾声，
可我依然能想象出奶奶的惊梦语，

我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我只是陪着他们同在那个小房间里，
也坐在同一个位置上。

还记得那年是初中我第一次为奶奶守堂，
未有太多的紧张，
原来这并不是那么可怕，
独自一个人望着她发着呆，
然后瞥着四周，
想了很多关于人老的时候灵魂飘飞的情景，
莫名的有些期待。

还记得那年是刚毕业想着那么冷的天摸着爷爷冰凉的脸有些难过，
握着僵硬的手，
除了冰凉僵硬了些，
像是睡着了，
似乎还能听见些声音，
似乎握着的手紧了紧，
似乎有些不确定他真的就老了，
应该没有老吧，
只是轻了二十一克拉。

他们也许真的未老去，
他们只是睡着了，
他们会在睡梦中牵着手。